點一盞光於歷史的洪流之上-淺談寶藏巖光節〈創作像海洋,愛你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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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居在台北公館的一處歷史聚落,彷若被世代更替的洪流拋下,又或是自行跳脫了城市的喧囂,這一次要透過寶藏巖光節,帶你遇見藝術家巧思所醞釀的繽紛絢爛,一同經歷一場哀愁卻美麗的體驗。

一座被時間遺忘的秘境-初次來到寶藏巖的遊客必定會對其獨特的聚落景觀感到讚嘆,彷若被世代更替的洪流拋下,又或是自行跳脫了城市的喧囂,在熱鬧的公館商圈附近若花點心思彎進一只上坡的巷子,一場微探險也會就此展開。隨著步伐的前進,參觀者也將不知不覺地踏入臺灣糾結的歷史洪流,經歷一場哀愁、美麗,帶著歷史價值的藝術之旅。

寶藏巖光節

寶藏巖的歷史,綿延不盡的鄉愁

寶藏巖源自於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時日本總督府的軍事建設,由國民政府接收之後寶藏巖的平房便由三五戶拓展至兩百多戶的規模,這裡的建築依著山形堆砌,居民多就地取材,使用河床的鵝卵石子以及舊堡壘的磚瓦建造,一九八零年臺北市政府依法展開違建拆除行動,後經歷一連串社會運動等抗爭,在 2011 年寶藏巖聚落正式被公告為台北市聚落。

寶藏巖光節

「創作像海洋,愛你像光」-在夜裡踏入古老斑剝的階梯,也許你可以從那一件又一件發著光火的作品延伸至自己的生命,並試著對自身的矛盾、糾結、困惑有所坦承,讓自己的情感在黑夜之中明亮如光;讓自己的生命在狹小的城市裡頭遼闊如海。

寶藏巖光節

歷史斷面之上的抗守

〈線場〉(Light Field) 為藝術家黃翔以及陳志建採用數位燈控以及鋁製結構所創作的作品。佇立在靠近新店溪岸的步道,坐在木製的長椅上望著紫色的光如水般流動,冉冉上升-「縱向的光線,如怪手鑿除房舍切劃出的痕跡,而切縫中所設映出的則是一道道被封存的時光」

寶藏巖光節

當年怪手試圖用粗暴的方式打破時間的凝滯,彷彿毀滅那各種素材的雜疊就能破除臺灣的人們對於自我認同的混亂,那些「僅存於現成能採集到的線索」就像是為不同時代人們的徬徨、拚命做出註解,它如煙般飄渺,然而隨手一揮卻又如大雨般沉重,站在此藝術品的前面,那些想被忘卻的,想被記起的,都將以獨特的型式,幻化為光穿越過至瞳映入腦海。

寶藏巖光節

最靠近家園的圍牆之外

「那是離我們家最近,每天每天望著,圍牆外的兩支電線杆。」王春子以及廖建忠所創作的〈II〉意旨為兩個獨立的「I」,也就是兩個我,透過了絲線的纏繞,成為了彼此的牽連。一只傾倒的電線杆仰賴著另一隻的拉持而懸浮於空中,光線忽明忽暗,像是隨時都要消逝似的,一如愛情的不確定以及不安。

寶藏巖光節

究竟會不會倒下呢?愛情中的悲觀以及樂觀在此一覽無疑,然而那兩盞路燈終究是為了自己閃爍而閃爍,如同創作者所提及「如果觀者眼尖,也許會發現這裡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光的閃爍是真實的。」這裡的光並不華美,不浮誇,但你會知道它在訴說些什麼,當你將自身的處境投射於這件作品的時候,那一閃一爍的純白會比繽紛的霓虹更令人印象深刻。

延伸,至無光的彼方

〈曖曖〉(Light Within)為葉采薇與凌瑋隆的共同展覽,其一作品〈浪〉則源自於兩人一次的遊輪旅行,由凌瑋隆創作,以錄像裝置重現浪尾銀色的波紋滅於無光彼方。值得一提的是本次展覽並不包含兩人的共同創作,而是展出兩人過去具有相似共鳴性質的作品,聽葉采薇向旁人描述,他們仍然在找尋彼此信念的交會點,她以「交會」來描述彼此,而非找尋共同的信念,對於這樣子的愛情型態,我感受到了藝術家對於情感獨特的描繪。

寶藏巖光節

除此之外,還有?

「除了無人機,我們也需要芝麻街、詩歌和哲學」-〈紐約時報〉紀思道

光在生命中一直處於十分重要的意象,文學以及藝術則是接觸生命光輝的媒介,人們渴求著明亮,試圖攀登星空的高度,本次光節巧妙地以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愛」作為燃媒點亮了寶藏巖的夜,憑著臺灣過去的記憶拓展未來的道路,除了上述所提及的作品之外,還有許多美麗的寶藏等著旅人自行發掘。

這次光節除了本地遊客之外,亦有許多外國朋友共襄盛舉,除了良好的媒體宣傳操作,寶藏巖做為國際藝術村的價值也不容小覷。

寶藏巖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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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藏巖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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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臺灣的下一步,除了高科技之外,我們還擁有什麼?也許寶藏巖的光能在這黑夜中為我們的不安點燈,化為時代洪流之中的一盞燈籠,在風中搖曳卻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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